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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流黄色写手

“沈巍,你快过来。”

赵云澜瘫痪了似的斜塌在沙发上。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眼前一片漆黑,就只能听见沈巍在室内忙里忙外。

这感觉实在有点奇妙,就好像他成了丈夫,而沈巍是居家操劳的妻子。这种错误的感知让他整个人轻飘飘的,有点的过头的意思。

沈巍解开围裙叠好放在桌上,很听话地就过去了。他的声音柔哑,既是关切的,也是动人的。

“怎么了?”

赵云澜笑了一下。沈巍知道他看不见,所以特地出声来告诉他,他已经到他身边了,把他大致在个什么地方也仔仔细细地告诉了他。沈巍永远都是这样的人,温柔细致到极点。

“你再过来一点。”赵云澜和他招招手,“太远了,我不习惯。”

沈巍眨了眨眼,思考了一下。按他的记忆蓝本来看,这就是他和赵云澜平时最常见的社交距离,刚刚好的,不多也不少。他转念一想,赵云澜又不是生来就什么都看不见,也不应该天赋异禀,一下子学会听声辨位,准确判断出远近。这样一想,他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赵云澜这么要强的人,突然一下子看也看不见了,沈巍真想不到他心里会有多难受。

如果他可以以身代之,那该有多好。地星那么那么漫长的数不尽的黑暗岁月,他都能坦然度过,更不会怕这么一点点黑。可赵云澜不一样。


沈巍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身体很听话地朝赵云澜的方向靠近了一点。

“赵云澜,有什么事吗?”

“沈巍,你在哪里?”

赵云澜微微皱起眉,似乎对他们之间的距离仍旧是不满意。

够近了,这样就行了。沈巍的心跳得飞快,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赵云澜什么也看不见的情况下控制好自己的反应。心跳速率和血液流速好像很容易出卖一个人的心。

他伸手抓住赵云澜的手腕,耳根红透。

“我,我在这里,赵云澜。”

沈巍停顿了一下,喉结滚了滚,好像要把刚才自己的一切过激反应都压下去。

他和赵云澜离得太近,这距离既令他欢喜,也让他畏惧。他担心自己收不住这份情绪,被赵云澜看出端倪来。

赵云澜笑了一声,反手捏住他手腕,把人往自己怀里带。沈巍万万没料到他会这么做,几乎可以说是栽到了他怀里。

“赵、赵云澜,你干什么?”

赵云澜用他的肩膀垫下巴,自然而然地就把手罩在沈巍眼睛上了。沈巍被他突然来的这么一下惊到了,眼睛眨巴眨巴,细软绵密的睫毛就在他的掌心轻柔地刮,十指连心,搔得人心也痒起来。

赵云澜又笑。

“和我想的一样。”

沈巍又好气又好笑的,耳朵控制不住地红着。他闭着眼睛,感受着赵云澜此刻拥有的世界。然后就没再挣扎。

给他抱一下就抱一下了,会怎么样呢?

赵云澜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声音含糊不清,听着又总那么玩世不恭的。

“沈巍,你知道吗,我今天听了一整天了。”

“什么?”

赵云澜感觉到沈巍又在眨眼。他疑惑或者害羞的时候就特别喜欢眨眼睛,好像在撒娇,好像在问说我卖个乖是不是就能放过我呀?那双干净水灵的眼睛和他平时冷静自持的样子截然相反,把赵云澜迷得死去活来。

准确来说,只要是沈巍,就特别讨他赵云澜喜欢。各种样子的。赵云澜终于放过沈巍的睫毛,将手环上他的腰身。沈巍的腰也特别细,他一只手就可以环个彻底。

“你知道我今天都听见什么了吗?”

“什么?”

沈巍的声音有点紧张得发紧。他意识到赵云澜的话语可能会如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轻易斩开他的防备。

“我听见你这里。”

赵云澜的手按上他的胸膛。

“每一次,和我说话的时候,跳得好快,好热切。”

沈巍也听见了。听见自己心跳擂擂,声声入耳。

“咚,咚,咚的。”

赵云澜戏谑地模仿沈巍心跳的声音。沈巍的身体和他贴得很近,他完全能感觉到沈巍敏感的身体在以何等煽情的方式战栗。

“沈巍,原来你比我想象得更爱我。”

沈巍的身体真的颤抖得厉害。他对赵云澜的爱犹如岩层之下的热滚岩浆,长久地炽热地翻滚。可若有朝一日严严实实的岩层被人为破坏,那滚烫岩浆就要叫嚣着喷薄而出,为祸人间。

不可以这样。别这样。

他在心里无声地,祈愿赵云澜能快些收手。却听见赵云澜在他耳边低低地说:

“我也是一样的,沈巍。”

赵云澜抱他抱得更紧,让他感受自己的心跳。

“我今天才知道,我爱你爱得有那么深。”

咚,咚。一声声心跳恍如战鼓,硝烟四起,只有鼓声清明。沈巍的脑子轰地一下变成一片浆糊,只能感知到他们二人彼此的心跳声。

“沈巍,你可是喜欢我喜欢得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我也是这样。”

赵云澜把他按在沙发上,细细密密地吻。

沈巍的手短暂地蜷缩起,又松开,不知所措地捏住沙发的一边。



长夜漫漫,月光皎洁。

一室的月光,照在屋内一对亲密纠缠的情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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